江清月白花含烟，尊前夜奏鹍鸡弦。
垂杨两岸黯不语，水入檀槽散远天。
弦奔柱促声转急，顿觉满船风雨集。
断猿寒鸟一时啼，高云欲崩河水立。
转调当筵迭迭催，似怨如嗔不可推。
无端别意兼离恨，一夜惊回雨忽雷。
我从花前去乡土，犹忆美人将手语。
当时但度掌中杯，今日方知此调苦。
尚有伊州君莫弹，若弹定当摧肺腑。
《舟夜听李文炳弹琵琶》全文
- 鉴赏
这首诗描绘了在舟中夜晚聆听李文炳弹奏琵琶的情景，通过细腻的笔触展现了音乐与自然环境的交融，以及音乐所引发的情感波动。
首句“江清月白花含烟”以清朗的江面、皎洁的明月和轻盈的花影，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略带朦胧的氛围。接着，“尊前夜奏鹍鸡弦”描绘了在月光下，李文炳弹奏琵琶的场景，仿佛夜间的乐音如同鹍鸡的鸣叫，悠扬而富有韵律。
“垂杨两岸黯不语，水入檀槽散远天”进一步渲染了环境的静谧，垂柳默默无言地守护着这一幕，而水流经过琵琶的檀木槽，似乎将乐音扩散至更广阔的天空。接下来，“弦奔柱促声转急，顿觉满船风雨集”则描绘了音乐节奏的变化，从平缓到急促，仿佛即将来临的风雨，让船上的人们感受到了音乐中的紧张与激动。
“断猿寒鸟一时啼，高云欲崩河水立”通过动物的反应和自然景象的变化，进一步强化了音乐带来的强烈情感体验。猿猴的哀鸣、寒鸟的啼叫，以及云层的动荡、河水的激荡，都与音乐相呼应，共同构建了一幅生动的画面。
“转调当筵迭迭催，似怨如嗔不可推”描述了音乐风格的变换，如同人物的情绪在喜怒之间反复，难以捉摸。最后，“无端别意兼离恨，一夜惊回雨忽雷”表达了音乐中蕴含的离别与思念之情，仿佛一夜之间，所有的思绪都被突如其来的风雨所唤醒。
“尚有伊州君莫弹，若弹定当摧肺腑”则是诗人对李文炳的劝告，希望他不要再弹奏《伊州》这样的曲子，因为那会触动人心深处的悲痛，让人难以承受。
整首诗通过对音乐、自然景观和情感体验的细腻描绘，展现了音乐艺术的力量，以及它如何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心灵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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