孰肯黄金市。叹荒邱、尘封峻骨,一棺犹寄。
知否恩如花梢露,花谢露痕晞矣。
况幻影、游龙清戏。
人海茫茫银波外,问欢场、若个矜风义。
原惯态,是非异。
征轺曾访鸣珂里,黯馀春、小桃零落,绮窗深闭。
旧梦凄迷无寻处,消息翠禽重递。
算吟债、今番堪抵。
记取仙槎西来夜,荐灵风、倦枕惊涛里。
残酒醒,绛灯灺。
孰肯黄金市。叹荒邱、尘封峻骨,一棺犹寄。
知否恩如花梢露,花谢露痕晞矣。
况幻影、游龙清戏。
人海茫茫银波外,问欢场、若个矜风义。
原惯态,是非异。
征轺曾访鸣珂里,黯馀春、小桃零落,绮窗深闭。
旧梦凄迷无寻处,消息翠禽重递。
算吟债、今番堪抵。
记取仙槎西来夜,荐灵风、倦枕惊涛里。
残酒醒,绛灯灺。
这首词以哀婉的笔触描绘了一幅荒凉而沉寂的画面,表达了对逝者深深的怀念和对世事无常的感慨。"孰肯黄金市"开篇,暗示了对繁华世事的疏离,"尘封峻骨,一棺犹寄"则写出墓地的荒凉,透露出对亡者的哀思。"知否恩如花梢露"运用比喻,表达恩情短暂易逝,如同花上露水,一旦凋谢,痕迹亦消失。
"人海茫茫银波外"描绘出广阔的人世间,"欢场、若个矜风义"则对红尘中的道德沦丧发出疑问,流露出对高尚情操的向往。接下来的"黯馀春、小桃零落,绮窗深闭"描绘了春色消逝和昔日繁华的破败,"旧梦凄迷无寻处"则表达了对过去的追忆与失落。
"消息翠禽重递"借鸟儿传递消息,寓意亡者已逝,音讯难觅。"算吟债、今番堪抵"暗指词人通过写作来寄托哀思,"记取仙槎西来夜"想象着仙舟西行,寓言逝者归去,"荐灵风、倦枕惊涛里"则在梦境中与亡者相会,情感悲壮。
最后以"残酒醒,绛灯灺"收尾,酒醒后的寂静与灯火的余烬,象征着词人对现实与梦境的清醒认知,以及对亡者的深深怀念。整体来看,这是一首深情而富有哲理的悼亡词,展现了吕碧城独特的女性视角和深沉的情感世界。
当年放浪苏台下,长从故人诗酒。
茧帖飞花,鹍弦度曲,思绕阊门杨柳。星霜易久。
怅十载分携,几番回首。
沧海尘昏,屋梁落月尚依旧。
山林何处寄傲,不如人意事,长是八九。
有客传书,多君玩世,况是不忘衰朽。明朝见后。
纵少壮难追,好坏还有。醉墨淋漓,浩歌开笑口。
深窗暮洒梨花雨,随风乱零如霰。
寒食初过,连阴未解,黄昏酒阑人倦。春灯谩剪。
怪浓润沾衣,浅寒迎面。
芳事蹉跎,强将花谱自舒卷。
天涯芳草渐满,蹋青晴路阻,阑槛凭遍。
燕隔重门,舟迷晚渡,应是不胜清怨。欢游未展。
纵不奈凄迷,懒寻消遣。只怕晴时,落红千万点。
一段江南绿。望依依、沙鸥起处,辋川横幅。
十里平郊人烟聚,掩映汀洲几曲。
试与问、隐君林屋。
花径竹门春窈窕,有苍颜绿鬓人如玉。
挥白羽,跨黄犊。高情远继巢由躅。
向沧浪、濯缨垂钓,自歌还续。
手种陂塘千株柳,隔断红尘万斛。
算独有、渔舟来熟。
待约西施同载酒,趁桃花、浪暖相追逐。
寻胜地,访遗俗。
云树风初劲,雾窗晴尚悭。
雁落野塘暝,鹤鸣水村寒。
重来寻梅径里,渐喜嫩萼堪看。向日院宇荒闲。
香冷旧铜盘。几格横素帙,屏壁淡烟峦。
弓腰冷袖,多情维忆前欢。
但温存羔酒,留连兽炭,暮江欲雪年又残。
远水拖蓝,晴峰送翠,徐牵三板轻船。
野岸风筝,撩人恰是新年。
垂杨不负东君约,袅鹅黄、一色堪怜。
更悠然、几处渔歌,几点村烟。
家山回首斜阳外,但萋萋芳草,淼淼长川。
十八滩遥,舟人指向鸥边。
红牙漫拍王孙句,倚蓬窗、聊破愁眠。
莫垂帘尚有江梅,尚少啼鹃。
解组归来,拟种秫、荒田采芝空谷。
散诞已无名利累。野性颇同麋鹿。
抵冒风波,淹留岁月,岂为千钟粟。
久怀丘垄,几度伤心欲哭。
谁想今日溪山,重寻游钓,里社仍分肉。
三十余年尘土梦,勘破人间荣辱。
夏赏青池,春游芳野,秋饮冬篱菊。
烟霞深处,高卧不嫌矮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