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登北邙上，下望如蚁位。
陇水匝树杪，乌鹊成夜魅。
笙竽列长杨，丹旐空悦媚。
朝见贵人入，暮见名上累。
昔有苏仙人，千年一归视。
华表化犹猢，铜人亦垂泪。
感此巢神山，长松读丹秘。
此事下我欺，药成非汝类。
孺子何无谋，日夕甘寤寐。
《驱车上东门》全文
- 翻译
- 我登上北邙山巅，俯瞰下方人群如蝼蚁般微小。
山间的流水环绕着树梢，乌鹊聚集像夜晚的幽灵。
笙笛和竽瑟排列在长杨林中，红色的丧旗空自招展显哀艳。
早晨看见权贵入城，傍晚又见他们的名字堆积荣誉。
从前有位苏仙人，千年才回来看一眼。
华表上的仙鹤已化为石头，铜人也为之落泪。
我深感此情此景，于神山上研读丹药秘籍。
这样的事对我而言太过离奇，药成后你将不属于凡人。
年轻人啊，你怎么如此天真，日夜沉迷于幻想之中。
- 注释
- 邙：古代山名，位于洛阳附近。
蚁位：比喻人的地位卑微。
陇水：山间流水。
乌鹊：鸟名，古人常以其象征不祥或夜幕降临。
笙竽：古代乐器。
丹旐：丧葬时使用的红色旗帜。
累：积累，此处指声誉。
苏仙人：传说中的仙人。
华表：古时路旁的石柱，上面刻有仙人或龙凤。
巢神山：指隐居修行的地方。
丹秘：道教炼丹的秘诀。
孺子：年轻人，对晚辈的称呼。
甘寤寐：甘心沉睡，形容沉迷于幻想。
- 鉴赏
此诗描绘了诗人登临北邙山之景，俯瞰下界如同蚁行，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联想和感慨。开篇即以宏伟的视角展示了诗人的登高望远，接着是对自然景观的细腻描绘：陇水曲折于树木之间，乌鹊在夜晚成群飞舞，笙竽（古代乐器）和长杨树并列，丹旐（官帽上的赤色饰物）空自悦媚。诗人在白天见到尊贵之人进入山中，在傍晚则见到名士们一个接一个地攀登。
接着，诗人提及了传说中的苏仙人，每千年才会归来一次。这一段落充满了神话色彩和对超自然力量的敬畏。随后，华表（宫殿前的旗杆）化作猢狲，铜制的人像也似乎垂泪，都是对景物生灵感应的形象化描述。
诗人因而感怀巢神山的美丽，以及长松下读书人的隐逸生活和丹药（指道家修炼的仙丹）的秘密。最后一句“此事下我欺，药成非汝类”表达了诗人对世俗与超自然之间界限的感慨，而“孺子何无谋，日夕甘寤寐”则是在反思孩童的天真无知，以及每到黄昏便沉浸于甜美的梦境中。
总体而言，这首诗通过对山水景物的细致描绘，展现了诗人对于自然、仙界以及世俗生活的深刻感悟和独特想象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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